1947年7月23日,“靈田起義”成功,在黨內(nèi)傳為佳話,震懾了當(dāng)時廣西省府所在地——桂林周圍的反動統(tǒng)治。地方的反動派氣得要命,恨得咬牙。以國民黨潭下鄉(xiāng)蔡崗村村長秦景龍為代表的地方反動勢力,更加瘋狂地鎮(zhèn)壓游擊隊,積極偵察游擊隊行蹤,找不到游擊隊,就在游擊隊員的家屬身上出氣。堡里村,被他以“通匪”罪(指通共產(chǎn)黨)槍斃四人,以支援游擊隊罪關(guān)押五人。村里老百姓對他恨之入骨,敢怒不敢言。
蔡崗村是個三百多戶人家的大村,包括巖底村、堡里村、上下嶺底村,上下蔡崗村。蔡崗村是國民黨靈川縣長秦獻玉,潭下國民黨鄉(xiāng)長秦獻瑞的老巢。在這個反動巢穴里,反動武裝有一門小炮、兩挺輕機槍、一百多支步槍,專用來對付地下黨的游擊隊和心向游擊隊的老百姓。國民黨村長秦景龍既是秦獻玉、秦獻瑞的忠實走狗,又是國民黨特務(wù),成為村里一霸。他在村里,干盡壞事,抓壯丁,橫征暴斂;貪污災(zāi)年的救濟款、教濟糧,餓死好多貧苦農(nóng)民,這是條罪大惡極的“地頭蛇”。
“靈田起義”后不久,我們游擊隊在蔡崗村一帶積極開展工作,發(fā)動群眾,組織農(nóng)民小組。1948年4月的一天,我們武工隊一行七人,在隊長李宏成帶領(lǐng)下,順路到了堡里村。在天蒙蒙亮?xí)r,到達了我表伯李益有家,他一見我們,還不等坐定,就開始數(shù)落秦景龍迫害我家的事實。秦景龍把我父親、老婆、女兒、哥嫂和兩個侄仔全部趕到公平,一家人離鄉(xiāng)背井,生活沒有著落,父親討飯,幫人家看山,兩個侄仔病了無錢醫(yī),活活被折磨死了。最小的弟弟,才十四歲,患肝炎,秦景龍也不放過,不準就醫(yī),眼睜睜看著他一身黃腫死去。家里的六間房被毀壞,只剩下房架,地上都長出了青苔,家里的田地荒了,長滿野草,也不準別人種,揚言哪個敢種土生(我的名字)家的地,就要當(dāng)“土匪”論處。李益有還講述了秦景龍迫害其他游擊隊家屬的悲慘事實。武工隊全體同志聽了,萬分憤怒。隊長李宏成根據(jù)大家的強烈要求,決定要鋤掉秦景龍這個奸細“地頭蛇”,并決定立即行動。武工隊對秦景龍行動進行了偵察,偵察到秦景龍家安有電話,有一挺輕機槍、八條步槍。他家大門口設(shè)有閘門,每天晚上,還有八個村武裝隊員輪流為他家值班守夜,警衛(wèi)森嚴。他家閘門晚上只有在村的武裝隊員和熟人來時才給打開。當(dāng)天晚上九點多鐘,武工隊摸黑到了蔡崗村村公所。當(dāng)時,小學(xué)教師秦潤澤住在那里,正在燈下改學(xué)生的作業(yè)。他是秦景龍的本家叔父,我們首先要利用他的關(guān)系把閘門打開,我們裝成是鄉(xiāng)公所派下來抓逃兵的,要他帶我們到村長家聯(lián)系抓逃兵的事。秦潤澤深信不疑,帶領(lǐng)我們在秦家門外喊:“右妹(秦景龍的兒子),你爸爸在不在?”右妹在屋里回答:“在,他趕公平圩才回來,在洗澡哩!是叔爺,我來開門。”等這個十多歲的娃仔一開門,我頭一個沖了進去。
這時秦景龍剛洗完澡,穿著短衣短褲,坐在床邊。武工隊幾個人沖進房,我用沖鋒槍頂著他喊:“莫動!”他竟裝模作樣站起來說:“有話好生講,都是自己人。”我氣得大喊:“孤王(李宏成),快點進來!”李宏成一個箭步進入內(nèi)房,見我那敢斗的陣勢,贊揚我說:“嘿!嘿!你干得不錯。”說話之間,我順手取下墻上掛的空子彈帶,把秦景龍雙手綁起來,他被嚇得手腳直打哆嗦。我們立即開始搜查房間,屋里的電話機、輕機關(guān)槍、步槍,全成了我們的戰(zhàn)利品。我們就把秦景龍帶出房間,正當(dāng)他跨出門坎,李宏成“砰”的一槍,把他撂倒,我怕他沒有死,回轉(zhuǎn)去摸了摸,又補了一槍,結(jié)束了這個罪惡昭著,反動透頂家伙的狗命。
鋤掉秦景龍,起了殺一儆百的作用,打擊了地方反動勢力。群眾感謝我們?yōu)槊癯?,信任我們,靠攏我們的人逐漸增多,大大推動了組織農(nóng)民小組的工作的開展。(摘自《漓江烽火》)